第三十章

“老太婆，看我給你帶了禮物！”白發披肩的老者大搖大擺地走進靈元殿的前廳。

一名枯瘦矮小的老婦人柱著一根拐杖緩緩從內廳中走出來，她渾身散著陰冷的氣息，雖說臉上已布滿皺紋，但膚色卻極為蒼白，像塗了一層面粉一樣。一身巫衣，只是腰間也束著一根與那老者無異的深藍色帶子。

“……”老婦剛想說話，但眼睛一瞟老者手裏拿的東西，便將原先準備的臺詞都咽了下去。

“這回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東西。”

“亡鯉？真的是亡鯉！”她驚異地瞪大了暗黃的眼睛。

“還有這個！”老者甩甩袖子，將原本藏著的右手伸了出來，一同探出來的還有一條黑色的小蛇，被老者掐著脖子，吐著芯子，腥紅的雙目狠狠地瞪著老婦人。

“這不過是條蛇妖，有何稀奇？”老婦人無視了小蛇。

“我一開始也只道它是蛇妖，可是我聽它親口報出了若大的仙靈殿準確的人數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這個……不神奇嗎？”老者竟像個小孩一樣，期待著老婦的回答。

“不過是妖術而已。”

“我指的是，它能發現我在哪裏。”

老婦人一楞，隨即冷冷地遍道：“那與我有何幹。”

“切，”老者在老婦面前倒真地像個少年，“沒意思，你個老太婆。”他老臉一拉，轉身要走。

“等下！”老婦人突然叫住了他。

“幹嘛？”

“亡鯉留下。”

“對我這麽冷漠，還想要我的寶貝，不給。”老者居然像個頑童一樣回頭朝老婦人吐了吐舌頭。

“多大人了，不害臊！”老婦人彎了彎嘴角，“你來我殿上不就是把它送給我的嗎，走了還要返回來，累嗎？”

“不，返回來還可以看你一次，哈哈哈……”老者當真笑著要走出殿去。

老婦人終於忍不住，板著的臉笑了一下，但很快地恢覆原本陰冷淡漠的模樣。

“無聊。”她擡手揮了一下拐杖，忽然空氣在一瞬之間滯結，老者也沒有反應過來，他左手中的桶也同時劇烈地晃了一下，一條漆黑的鯉魚躍水而出，在凝滯的空氣中甩動著尾鰭。

下一秒，亡鯉便憑空消失於空氣中，老婦人的拐杖也應聲落地。

“你才無趣。”老者憤憤地回道，隨即身影一閃，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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